人狼城預定稿/以羅
這幾天過得像噩夢。
詩宜披著睡袍縮身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一台又一台亂轉。現在已經深夜兩點多了,她很累,但不想睡,這幾天太混亂了,她得趁夜深人靜時讓腦袋放空一下。反正接下來是星期六,也不是她值班,大可熬到白天再倒頭大睡。
這樣也好,或許可以躲掉一些電話,或許可以躲掉一些朋友。
朋友……詩宜把身體縮得更緊。她向來怕冷,但現在開著暖爐穿著大毛衣也驅不走想到「朋友」時,那陣罪惡感帶來的輕微顫抖。淑真抱著她痛哭的神情讓她很難受,但是現在她真的不願意再想到淑真,不願意再想到那場車禍,不願意再聽她哭著要丈夫回來的聲音。
(喔,該死,我這算什麼朋友?)
詩宜把電視關了,客廳的壁鐘在三點整時傳來喀答一聲聲響。她挪了挪身子,縮起雙腳,想辦法在二人沙發躺下,睜著眼看天花板上的汙漬。
(不再想了,不要再想了,明天再說,明天再說,不要再想了……)
結果昨天只寫了三千多字,看看快十二點了,便先去睡覺。都放寒假還得熬夜真不是件好事。也就是說,昨天我沒有寫到五千字,今天除夕理所當然寫不到一萬字。
上面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不喜歡這篇稿。
這篇稿寫得太平實,我想寫的東西都沒寫出來,除了第一段稍微有照著我的心意表達(因為那時不趕),後面單純就只是敘述事實罷了。甚至第一段那時都只是亂寫著,打算後來再回頭來加。上面丟著的那段,在預定中是還要再增長將近兩倍的草稿。而這竟然是整篇我唯一稱上過得去的一段。
如果是在寫人物或心理,這種開水文我還可以接受;問題是這並不是,我在寫的是事情不是人,我寫車禍,寫警察,寫人失控狂砸東西,寫兩人筋疲力盡相對無言,這種東西寫成開水文簡直像在記錄流水帳。
整個故事的進度不慢,我照著原本想到的大綱一段段地寫,然後逼自己不管怎麼不滿意都先寫下去再說,『故事寫完再回來改』,我告訴自己這是草稿,除了記錄事實外沒有其他作用。可是這沒用,因為人物在我筆下變形,一個原本應該軟弱又遇事慌張的女子我不小心讓她說出我會說的話,一個說話刺人好像跟眾人有仇的男子,我讓他疲備地吞回本來要說的話。故事仍然可以進行,其他角色只得隨著一起扭曲,我寫不出我要寫的東西,筆下的文字平淡得像白稀飯,機械化地讓角色上場,說話。
就這樣。我像是為了讓該出來的東西出來而寫,我看不到修飾也看不到起伏。我可以這樣一直寫下去,但這東西會變得比湊字數的報告還要無聊。如果我模仿報導文學,還能讓筆調辛辣諷刺,但是我連這點都做不到。
我寫到角色憤怒地轉身走人時,竟然忍不住笑了出來,為了拙劣的筆調而笑。
之前暑訓徵文,我抱定不管如何都要湊篇數的心態而寫。我想好了結尾,而且那是犯罪小說,幾乎不用太多的佈局。所以寫到中間狗血狂灑、自己一邊打字一邊笑到無法扼止也沒問題,因為我收得回來,而且我知道我沒時間再去想除了灑狗血之外的佈局方式。
現在人狼城我不需要湊篇數,多我一篇少我一篇都沒有太大的關係。除了老鼠會之外我沒有太大的壓力(我是說除了老鼠會之外)。
之前和毒兄亂開支票,說我微乙期末若考到66分就算連熬三天也要寫出人狼城──不過事實上我只考62分(為什麼要定66分?這是毫無意義的,我喜歡定沒有意義的數字),所以這項束縛也失效了。
重點仍是我不喜歡這篇文。它拙劣而粗糙。
如果我再這樣寫下去,很可能最後我發現我根本無法修改它,那麼這個故事就毀了。定型的東西愈多,腐敗的也就愈多。現在才三千多字,照我預估「寫完故事至少要八、九千字」來看,還來得及改。但是這次重寫我就得照著自己龜毛的習性慢慢磨句子,這樣人狼城出得了稿才有鬼。(茶)
先重寫吧。搞不好最後會像之前暑訓徵文一樣,最後一刻又轉回來把這篇文寫完了。
話說,之前暑訓最後放棄的那篇稿不知道怎麼樣?晚點把它翻出來看看好了。(←完全被我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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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司馬懿在真三國無雙三中放無雙時的『哈哈哈哈哈』豪爽笑聲,到了真三四時不見了,結果早上妹玩司馬懿時發現要在他紅血時放無雙才會大笑。於是今早妹就衝鋒陷陣讓自己被砍成紅血,然後再猛放無雙。
每次聽司馬懿這樣豪爽地大笑,我都會忍不住跟著他一起大笑。聽起來真是心曠神宜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