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掉了。爆掉了爆掉了爆掉了,20分的題目我完全忘記看(或者說我看過但忘了,因為老師其實沒教到那裡),看到題目時,那種從頭部而下的麻痺感可真是刺激。
交卷時瞄了一眼別人的考卷,又是一桶冷水淋下來。我只寫了兩行的第一題,旁人密密麻麻寫了一串,頓時我懷疑我是不是看錯了題目,但是也來不及了。這個,也是20分。
我以為收背包準備離開時,我的手會發抖,但是我沒有。
事實上,這科仍然可能是我期中考最好的一科,不同的只是,我預期我可以拿九十幾分的(甚至九十五分以上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現在想到可能只有七十幾分,只因為我完全忘了最後一章後面還有幾頁在說兩種無線網路架構的比較──老師沒講到那邊,所以我翻過後也完全忘了最後幾頁的存在,但是它考出來了,考出來了......(抱頭)
雖然剛剛翻了課本,證明1/2的機率讓我選對了邊,但是20分的比較題目只寫兩行重點(我僅存的記憶只剩下這個),要拿到十分也很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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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我睡著了。我四點半累了想躺一會兒,定了五點半的手機鬧鐘,但是我睜開眼時已經是陽光燦爛的七點半了。我咳嗽著,揉了揉耳鳴得嚴重的耳朵,默默地翻身下床。我的頭髮還是濕的(我快四點才洗了澡,因為只想小睡一下所以沒有吹頭),臉看起來死白(基本上我剛睡起來都是這樣),口中留著過多的藥味(大概是咖啡灌太多,這個星期都是這樣)。唯一比這幾天好的,就是我沒有一起床便冷得瑟縮在一旁。
所以我早上打工請了假,把時間空出來補被我睡掉的三個小時。
一邊看著書,一邊卻忍不住想到昨晚午夜接到的母親的電話。是和爺爺有關的事。
唔,我說了不再提,下面請自己跳過──
就當作記錄吧,或是馬後炮也行。吶,一個老人如果病到根本不想活了,你怎麼能奢望他好起來?爺爺的狀況急速惡化,但是他的神智依然清醒。他幾乎不能動,卻能感受到每一分痛苦;兩三個小時抽一次痰,變成一個多小時就要抽一次痰,抽痰從抽出血絲,到抽出一片鮮血。他沒辦法說話,他顫抖著手用我熟悉的字跡寫下「死」,他比劃著要人給他一把剪刀自己了斷。
怎麼樣的痛苦、怎麼樣的屈辱感,能讓倔強如此的硬漢、堅強如此的軍人流淚?
我的身體累了,累得讓我早已變得脆弱,我脆弱得會為了小事鼻酸,即使我可以大笑面對;但是我總覺得我懂。我覺得我懂,似乎又只有我懂。可是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
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也沒有人來告訴我。
有時我覺得我不能表現出無助,因為太多人希望我堅強,希望我能告訴他們該怎麼辦,希望我能不動如山地聽他們吐苦水。我一直都可以做到,或至少可以看起來像做到,即使很多時候我根本什麼也不懂。但這次我不知道該怎麼做。當然,我可以什麼都不管,只不過那畢竟是我爺爺,只不過總有人想問我該怎麼辦,只不過總是有人會告訴我他的近況,只不過我是爺爺最疼又最引以為傲的孫女。
只不過如此而已。當然,你瞧,我可以什麼都不管。
人類愚蠢的感情看不清現實,盲目的樂觀葬送了理智。而我坐在這裡,聽人說他們下的決定,聽人說他們下的無可挽回的決定。事成定局,所以我不說。於是我又聽到決定的錯誤與它的後果。
我坐在這裡,閉著嘴,聽。
- Apr 19 Wed 2006 15:31
雜記(考試、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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