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文:潘妮洛普──Atwood [書籍] — 以羅 @ 6:27 pm )


  《潘妮洛普》,Atwood的這本神話改寫故事和她之前三本書的風格幾乎可說完全不同。

  這是《奧迪塞》裡的一個故事,潘妮洛普在神話中是一個忠誠的妻子,是美女海倫的表妹。她的丈夫,奧迪修斯,在為了搶回海倫而發起的特洛伊戰爭後就沒有回來(如果你記得那隻肚子裡藏著軍隊的木馬的話,那似乎正是奧迪修斯想出來的主意)。等丈夫等得望眼欲穿的潘妮洛普,在二十年後終於不得不在眾人的催促下答應改嫁他人,條件是那個人要能用他丈夫才拉得開的巨大神弓,射穿十二把戰斧,就像他丈夫曾做過的一樣。想當然爾,人們連弓都拉不開,更不用說射出箭了。

  就在此時,一個乞丐站出來,拉開弓,搭上箭,一箭就成功做到了潘妮洛普開下的條件。潘妮洛普仔細看了看這個又髒又臭的乞丐,發現這正是她失蹤了二十年的丈夫。故事到此告一段落。

  而Atwood改寫了這個神話,我說不上我是不是喜歡她的這本書。這本書的文字平實,故事簡單,少了一些她前三本書的魅力。不過從她以潘妮洛普為第一人稱的描述方式,以及她寫那十二個潘妮洛普心腹女僕的方法,仍然看得出Atwood的重心在哪。果不其然,看完書後我翻到前頭的序,Atwood自承這兩組人馬的確最常盤據著她的思緒。『因此,我決定來說說潘妮洛普和那十二名被吊死的女僕的故事。』

  潘妮洛普是個聰明的女人,Atwood書中不停地這樣說。從她的角度看外界的一切,帶著某種近乎天真的辛辣感(←誇張詞)──或許可以說這是Atwood常常不自覺透露出的筆調。《末世男女》的雪人,《使女的故事》的「我」,《盲眼刺客》的「我」和「她」。那不是諷刺,也不是故做天真,只是在說一件事而已,但那種味道卻是Atwood獨有的味道,就像卜洛克的書也會有卜洛克的味道,即使是完全不同的系列──雅賊、譚納、馬修史卡德都好──那種卜洛克的味道都一樣。

  要看這本書,可以先看Atwood自己寫的序,因為她大概談到了潘妮洛普的故事,也說到了她在這本小說裡視點轉換的架構,因而不至於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現在狀況是如何。

  那十二名女僕在我的回憶中留下了較大的印象──嬌笑著、打鬧著,或是吊成一串十二個無生命的軀體晃盪著,或是陰魂不散地在陰間也要跟隨害死她們的奧迪修斯。這十二個女僕是悲劇人物,是潘妮洛普的心腹與安慰,是誤會與陰謀堆積下的忠誠犧牲者。

  ……狡滑的奧迪修斯!……你這男人真是走運,娶了個這麼賢慧出色的妻子!你那完美的潘妮洛普,伊卡里思王的女兒,真是忠貞不貳!瞧她多麼忠誠,守著她年少時對丈夫的回憶。……不朽的神明必將譜出美妙的歌曲,在終歸一死的世人耳邊,讚揚為夫守節的潘妮洛普。  ──《奧迪塞》卷二十四


  ……他拾起一條從搖著藍槳的船上拿來的纜索,一頭牢牢綁在門廊的圓柱上,另一頭高高甩過牢房,這樣她們的腳才不會著地。好比掉進陷阱裡的長翼鶇鳥或鴿子……女僕的頭緊緊吊成一排,脖子上綁著繩索,這是她們最悲慘的下場。她們的腳抖動了幾下,但很快就不動了。  ──《奧迪塞》卷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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