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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會因為書中的一點點特別意境(我懷疑這個詞使用的準確性)而被收買。
《美索不達米亞驚魂》中,偵探準備解開兇手與謎團前書中這麼寫了:
我不知道他會說什麼── 一定是富於戲劇性的話吧,他就是那樣的人。
但是,我萬萬沒料到他竟用一句阿拉伯話開場。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他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出來──而且語氣充滿虔誠與敬畏──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
「比斯米拉希‧阿‧拉曼‧阿‧拉希姆。」
然後,他用英語翻譯出來:
「祈求大慈大悲的阿拉保祐!」
此章到這裡結束。
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這種用法讓我感到做作,我一點都感受不到作者(Christie)想表達的氣氛,雖然我猜得到她想說什麼。但是不久前重看這本書時,讀到這段,突然感到好像一股熱水從腳趾把我全身包起來。
我突然感受到作者想寫的氣氛,這就像我重讀《無盡的夜》時,裡頭Black的詩句(以前也讓我感到做作)一樣讓我有種被熱水包起來的感覺。在《無盡的夜》我很明確地知道這是因為我已經看過結局,但是在《美索不達米亞驚魂》,我卻會猜這是因為我在別本書中看過類似的用法──《說不完的故事》中,那從室內讀去的、顛倒過來的書店名稱。
有趣的是,兩種類似的用法在兩本書中都是用來開啟另一個世界:一個是重頭說另一個故事,一個是重新說出真實而悲哀的故事。我想是因為這個類似點,才會在讀到Christie這段時讓我感到一陣,啊,我不會說暖意,反倒更像是冷暖交加的感覺。
書中有個角色在結尾解謎時讓我喜歡他。那時白羅正在說出他之前在思考這件案件時,為每個人所想出的可能殺人動機。這時輪到了這個角色。
「我可以說,在所有團員之中,就個性與能力而言,奧莫特先生最適合圓滿的完成一個殺人任務,不但手法會十分聰明,時間也能計劃得非常準確。」
奧莫特先生這才把眼光從自己的靴尖上抬起來。
「謝謝你。」他說。
他的聲音只含著一點點的興味。
我看我可以把我喜歡的角色特質列個表出來了,輕而易舉地列。
我果然是個可以很容易被收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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