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坐下或躺下拿著Atwood的小說不顧一切地看。看到懶了想睡了則倒下就睡,醒了繼續看。怎麼能癡迷到如此地步?

  我看到有人批評Atwood,指她在《末世男女》(Orxy and Crake)裡──呃,那個人是怎麼說的?總之就是說她這種錯亂倒置的筆法用過了頭,使人剛開始總要花一段時間,甚至到最後才能看懂這本小說在說什麼。

  喔,我不否認這點批評,但是我還是喜歡她的書。我喜歡她建構的世界,我喜歡她建構的人。混亂又如何?看過一次不也就有印象了嗎?(當然,我這單純是偏心而說出來的話)

  會突然想到Atwood(特別是她的末世男女),主要是昨天社課看電影時,偶然瞥見一個小配角的身影,他讓我想到末世男女裡的吉米(書中主述者,又叫雪人)。有趣的是這兩個人其實沒什麼相似之處,我到現在仍無法理解為何我會把這兩個人聯想在一起。

  那個人在電影中是個同(雙?)性戀者,只出場一會兒,也沒說太多的話;而書中的吉米有一陣子一天到晚和女人混在一起,沒有任何跡象顯示他對同性有興趣。

  或許,他和克雷科(Crake)的感情(或說克雷科對他的感情)頗耐人尋味,但並不是會讓人聯想到愛情的那種耐人尋味。我到現在仍然不懂吉米對克雷科的重要性何在,但是顯然就是很重要。

  他甚至並不特別尊重吉米。我無法理解這兩個人之間是什麼樣的感情,克雷科太過聰明,天資極佳,功成名就,吉米只像個普通路人(但又不太一樣),但是克雷科喜歡他的程度或許高過吉米喜歡克雷科的程度──當然,克雷科的表達方式實在不容易讓一般人理解,但是看過第二(三?)次後,我想克雷科是喜歡吉米的。

  喜歡,或是依賴,在某種程度上。

  而吉米,這個普通人,這個我以為會依賴聰明的克雷科的普通人,反而比我想像中的冷血許多。喔,當然,他喜歡奧麗克絲(Oryx),喜歡得幾近憤怒,但是強烈的情感不代表熱情,愛一個人亦然。吉米,這個應該是普通人的人,卻讓我看到他的冷漠。

  在你以為一個人既軟弱又普通時,卻看到他的冷漠,而且發現他才是活下來的那一個人,這就是吉米。

  不,我不要再寫心得了,或許哪天可以照規矩來好好寫篇心得,但今天其實我只是要說:昨天看到一個同性戀角色竟然讓我聯想到吉米,實在使我很意外。

  但不知怎麼的就這樣寫了一串下來。

  以後再說吧。



  克雷科,喔,克雷科。
  克雷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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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一本叫《吉姆‧波坦火車頭大旅行》,不知道和《火車頭大旅行》是不是同一本。

  這是麥克安迪的書,單純只是好奇他的其他作品而借來看的,在這本之前我也看了《馬戲團的故事》。這兩本的年齡層大概都比《默默》和《說不完的故事》要低一些,不過反正我本來就是拿來當兒童讀物看,所以不是很在意。

  既然年齡層低,那麼當然沒什麼特別有感觸的心得要寫。會讓我打上這本書名只因為書中出現了很有趣的人種──曼達勒人。這個國家很明顯地是以中國人為基礎,誇張化、神化、添加一堆有趣的設定而形成的故事情節。剛開始我只因為書中寫曼達勒人有著杏仁狀的眼睛、綁著長長的辮子、有很多很多的小孩而忍不住聯想到過去的中國人(我懷疑那用來數頭髮的金針是針灸的化身),直到我看到筷子的出現,才忍不住會心一笑確認了這個事實。

  麥克安迪並沒有貶意,我想他只是從現實中取材,覺得這樣做很有趣。在書中的曼德勒人吃香草拌百年的蛇蛋、糖煮蚯蚓、樹皮拌果凍、鹽水蜂巢拌蛇皮、螞蟻蛋拌蝸牛膠...etc. 另外,也提到曼德勒人是極度聰明而有學識的民族,一歲時其他孩子都還在包尿步大哭大鬧,曼德勒人的孩子已經會走會站會說話,還懂得很多事情了;當然,年紀大的學者更是博通古今,學識豐富。其他諸如市場的雜耍表演、官僚漫長而費時的公文傳遞與官階打壓、直著寫的文字、米飯的精緻專業、中間有孔的錢幣,很多不是中國的文化,就是以前外國人對東方國家的刻版印象誇張化的結果。由於麥克安迪沒有惡意,所以即使我身為中國文化的後繼者之一,讀起來也覺得實在滑稽有趣,完全沒有被諷刺而不悅的感覺。

  雖然書中有些東西在結尾時仍然沒有解答,但反正這本書原本就刻意留了一些東西讓讀者自己去猜。我唯一想抱怨的未解事件,就是吉姆對上學學習寫字和算數的不好印象一直沒有導正,也一直沒答應要好好學習。我原本以為吉姆「畫」下信後會造成誤會、讓他終於決心好好學寫字,不過這段場面一直沒出現。


  至於另一本《馬戲團的故事》──順便提一下好了,其實我本來只想寫《火》的曼德勒人──大概就是《默默》書中吉吉對默默說的那個故事(或者說是劇中劇):喬安王子與不食人間煙火的愛莉公主,帶回世間影子給公主的魔境卡洛芳,將王子的心打了一個結趕出國土的壞蜘蛛精,這些大略都是吉吉給默默說的故事。不過這本書除此之外就沒什麼特別之處可以介紹了,大概有點類似水之館之於玩偶遊戲吧。不同的是,這個故事在《馬戲團的故事》中也是「故事中的故事」,整本書中的現實場景只有開頭和結尾,中間都是丑角喬喬為小愛莉說的故事而已。開放式結尾的安排恰到好處,不過這就只是個人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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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標題名稱應該叫「差點暈倒」,但是太白話了,所以換掉。

  我曾經暈倒過一次(雖然我過了很久才知道那就是傳說中的暈倒),也曾經差點暈倒過一次(在電車上,熬夜熬了一個星期終於放鬆的結果),如果要說有第二次差點暈倒,那就是在昨天了。也正因為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我才能及早警覺到不坐下來不行,否則大概會發生人生中第二次暈倒事件。

  昨天晚上,我上完第九節後直接去了柔道社。

  普通熱身操做完,就是做一些基本動作(新生可以不用做,不過我當然跟著做...),包含柔道護身動作。像是側翻、前滾翻、後滾翻、龍蝦、反龍蝦等等,最後為了加強大家的臂力(四月時柔道校隊有比賽),還多了一個有點類似匍匐前進的動作,也就是趴在地上,將手臂以畫圓的方式將自己往前拉。

  對我來說,做動作很容易,反正在家裡什麼重的東西都是我扛;不容易的是我的體力被我不正常的作息磨得很差。所以這個動作雖然很簡單也很輕鬆,但當我把身體拉到半場時手就開始酸了。手酸不打緊,我突然感覺到我的體力嚴重消退。

  就像是沙堡被海水潑到一般,迅速消退。好比把跑六公里中消耗的體力濃縮在四秒鐘內一次放完一樣,就是這樣突若其來的虛弱感。那時我不以為意,只把這種感覺歸因於沒吃晚餐又熬夜的關係而已,畢竟上個星期一也沒有這樣的感覺發生。但是這種感覺愈來愈強烈,強烈到我不得不以腳偷偷抵著地面以輔助自己前進。我的力氣仍在,但是那陣無力感卻一直把我往後拖。

  到達定點後我站了起來,一種熟悉的暈眩感襲來(低姿態久了以後突然起身,有時就會這樣;問題是這次我沒有趴在地上太久,而且不是靜止狀態,反而在使勁運動。不過那時我沒有想到這些),我拉好柔道服,暗嘆原來我的體力消退到如此程度,一邊和旁邊沒有下場做這些動作的新生誇大地說著有多累(雖然那時我真的累)。

  接著所有人集合,安靜地聽教練說一些注意事項(我得說我很喜歡柔道社/校隊在集合時的秩序與安靜),由於我們是新生,算作後輩,所以排得很後面。

  那種感覺就在這時湧上來。

  這不是一般的頭暈眼花。當然,我還是感到頭暈,我還是感到視力消退,我還是感到耳朵像被綿花塞住一般,這些都和以前沒什麼兩樣,不同的是以前即使我的視力整個消失也不會像昨晚一樣給我那種可怕的虛脫無力感,而且以前總是能夠在幾秒之內恢復,我甚至可以在看不到的狀況下憑剛剛的視線繼續前進。

  那時不是這樣。我感受到我的皮膚不停傳來麻痹刺痛的感覺,臉旁流汗的肌膚就像是極冰或極燙的水流過一般(極冰和極燙其實對我而言沒什麼差別,感覺很像),刺痛,冰冷。我聽得到教練說的話,但是幾乎聽不懂任何一個字。我站著,聽到自己心跳一下一下掙扎,感到冷汗像帶著針一般爬過所有有感覺的皮膚,灰藍色的煙霧又蓋過明亮的燈光,我忍不住彎下腰扶著膝蓋,想在不引起注意的情況下讓自己恢復原狀。

  「只要過一會兒就好了,」那時我是這樣想的。

  不過我沒有好,情況加劇,我不得不離隊走到場邊坐下,以免下一秒就倒下來。

  話又說回來,那時驅使我到一邊休息的主因反倒不是我不舒服,而是怕真的昏倒後,旁邊的學長姐從此覺得這個新生怎麼那麼虛。Orz

  要撐是可以撐下去的,唯一讓我害怕的是我不知道何時會倒──自己身體的控制權不在自己手裡時,那感覺其實很可怕。下一口氣上不來,隨時會倒下去,而你永遠不知道那一口氣什麼時候會上不來。可能是下一秒,當然也可能就此恢復。

  當然後來我就沒事了,我極度口渴卻不敢起來拿水,只感覺到血流過皮膚、恢復感覺時的那陣刺痛感。

  我以為這一波就此過去就沒事了,但是後來新生在一起做動作時,我的身體明顯遲緩(因為我其實連站都站不太起來Orz),我的皮膚不時仍然傳來刺痛,我的視線仍然花白不清,但是覺得已經比剛才好多了,所以仍然跟著練習動作。大約過了十分鐘後,所有感官終於回來了,接下來整個晚上都沒有這種狀況出現了。

  為什麼會這樣呢?好問題,因為我熬夜趕報告,跑去捐血(還一時興起捐了500cc,一年1000cc的配額被我一次用完了),沒吃午餐和晚餐(老實說真的沒時間,有時間時所在地都不准吃東西),又上了一整天的重課,還有一些不該在這裡說的原因暫且略過。

  以上任何三、四項配在一起對我都不會有影響,但是全部配在一起就很糟。

  其實我可以不在這裡說這件事的,反正是昨天的事了。但是下午打工時我不過從二樓跑到四樓,眼前又是一花,讓我不得不感慨幸好今早睡過頭所以睡了五個小時。

  不知道生血的速度要多久,非正常狀況下的身體不能照正常狀況來操,還真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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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最後不要命地留下來跟校隊做體能訓練(唔,我看起來就是會跟著校隊留下來做體能訓練的新生吧?會說自己不要命是因為我忘了剛開始練習時還差點昏倒),導致今天腰部酸痛,疑似輕微扭到。坐久突然站起來時骨頭像拆了一樣。

  不過有個地方能讓我耗費一下體力還真不錯,至少在那段時間裡不用動大腦想還有什麼事還沒做。


  柔道是種很可愛的運動。(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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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分組作業。
  對不起,我知道它有它的好處,但是我就是不喜歡。我很不理性地討厭分組作業。

  我並不討厭和別人一起作事,但是我討厭要為了分組報告挪時間出來討論、把原本就很擠的時間再擠一點出來,為了配合別人。我也很討厭無法掌控狀況的感覺,我不喜歡明明自己的份已經做好,卻仍然擔心最後結果不知道會怎樣的感覺。當然,我很希望能夠把自己的份做好就好,我也希望大家分工能分得完美,但是事實往往不是如此。

  我不喜歡分組作業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因為很多分組作業其實我自己就可以一手包辦──我不能了解刻意要分數人一組一起作業的意義在哪裡,我以為分組最重要的就是分工,但是如果根本不需要分工,又為何一定要分呢?

  好吧,我可以自我安慰是老師沒辦法改那麼多份作業,但是僅此而已。除此之外,分組作業完全是,累贅。(我一定要用逗號強調這兩個字Orz)

  我最早意識到我從分組中學到的能力,就是怎麼把明明只要一個人就可以做好的事,硬是累贅地分成五個人份;其次,就是怎麼在不騙人的狀況下,把報告末尾分工情形寫得合情合理、條序井然、分配公平。

  或許我學到了別的東西而我現在沒有意識到,但是我仍然不高興。至少現在不高興。

  我並不是莫名其妙地討厭分組作業,當一份作業很重時,我也會希望能夠有其他人一組、一起分工。但是到目前為止的經驗,所有我碰過的分組作業中,有一半以上其實都很簡單、根本不需要分組。每次碰到這種作業卻硬要和別人一起做,總讓我不高興。我可以分出三到五份看來均等的工作(我說了這是我第一個學到的事),但是心底仍然忍不住感到這是種浪費,忍不住覺得這根本沒意義。

  我不喜歡做沒意義的事。

  對不起,我的確毫不理性地排斥分組報告。以後我清醒點會來反駁自己說過的話,但今天不行,作業還沒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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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在看館發(館藏發展)的一篇原文文章。忍不住抱怨一下(又是抱怨,對不起):我實在不喜歡看人指名道姓、長篇大論一點一點地批評其他學者的論點...Orz 雖然這個人說的內容我可以認同,但是語氣我不太能認同。

  那種幾乎帶著責罵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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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在舊雜記寫過這本書了,但我現在還要再寫一次。以前寫過的東西這邊或許照樣也要重寫一次,請舊雜記朋友們見諒。這是Agatha Christie的作品,照理我應該寫在推研社板上的,不過發在推研板上會寫得拘束,不能引太多文字佔版面。罷,還是先寫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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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故事是個悲劇。

  書裡的筆調很清楚地告訴你,這會是個悲劇。

『 每個夜晚,每個早晨,
  有人生來多災多難。
  每個早晨,每個夜晚,
  有人生來甜蜜溫暖,
  有人生來甜蜜溫暖,
  有人生來長夜漫漫......』  ──威廉‧布雷克〈純真的卜卦〉



  以一篇公開的心得來說,似乎不可免地得來些內容介紹。不過這本書還能有什麼好介紹的?如此單調直線的故事,我再介紹就不用看了。

  哪,這也不過是個愛情故事,男主角很愛女主角,女主角很愛男主角,如此而已。還要說什麼呢?

  《Endless Night》在Christie作品中,算是出場人物極少的作品之一。角色單純,刻劃簡潔而不累贅,是個很容易就能掌握角色、不會在一堆外國人名中混淆的難得作品(很多人都知道,Christie最為入門者所詬病的就是出場人物太多,搞不清)。

  同時,這本也不算是一般印象中的推理小說。Christie的確在氣氛營造上花了極大的篇幅,她認真地一絲絲去鑽出角色的眼神、嘴角與手勢,撕開角色的心理並細細地梳理,但是僅此而已。這本書的故事從開頭就那麼地完美,完美得不像是開頭而像結局。那句話是怎麼說的?『王子與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再加上一個句點,啊,多麼漂亮,你嘆一口氣道,然後把書放下。

  但是Christie沒有這麼寫小說,她打一開始就將那股悲劇感摻在完美的你儂我儂裡頭,那是種像是漂亮花圃中隱隱約約散發出來的腐敗潰爛味道,是種不安感,是種對未來的放棄──因為這會是個悲劇,書中的主角知道這點,你也感受得到。所有人都知道,但仍然不得不看著故事繼續下去。在故事說完前,你無法叫它停止。你覺得有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你覺得有股不安在故事底下流竄,但是會發生什麼事你並不知道。你只能繼續看,故事只能繼續說,像音樂一般淙淙流入你耳中。

  「你為什麼這樣看我,邁克?」
  「怎樣看你?」
  「你看我的樣子好像你愛我……」


以下將提及劇情與謎底,未讀過此書請勿閱讀。
(我不想害人啊。Orz)

已知謎底欲閱讀者,請反白。


  在這本書中,其實是用一個想法貫串一切的:很多人都看透了主角,只有主角自己不知道。他的母親、建築師桑托尼克都一樣,他們都比主角更瞭解他自己,也看得更遠。

  主角的母親是一個冷眼旁觀的角色。我想,Christie把她的這項特質寫得很完美。

  『「就某種角度來說,我怕她,」我說,「她太了解我了。」』是的,她很瞭解自己的兒子,她看他的眼神一直帶著一種評判的意味。她從不真的相信他,而他也知道這一點。至於桑托尼克,他與主角母親的不同之處在於他其實並不特別瞭解主角,只是他總能看透一些平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所以桑托尼克在死前身體一陣抽搐,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你這個該死的笨蛋,為什麼不走另一條路?」
  所以主角的母親在書末去探望他時,目光充滿悲哀地說:「我努力過,邁克。我非常努力想確保你不出事。我失敗了。我一直擔心我會失敗。」

  主角回答他母親:「沒關係,媽。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選了我要走的路。」

  在已經知道結局的情況下再回來看這本書,你會發現一切必會走向如此無可挽回的結局。你可能會說:這是個悲劇,因為主角並不真正了解他愛愛荔。但事實上這是必然的,在結局以前不管做了什麼事,最終都會導向愛荔死亡。

  這就是主角的個性。他對某些事情會特別執著,所以當他決定要大幹一票時,不管中間有什麼岔路,他都只會看到自己想看的終點與目標。在故事中,主角有太多次機會可以收手,有太多人提醒他放手,但是他沒有。這個悲劇之悲在於一切從開始就無可挽回。不是因為葛莉塔,不是愛荔,和桑托尼克與母親也都沒有關係。

  這不是個一念之差的錯誤,不是;更不是鬼迷了心竅。主角說他選擇了這條路,但不完全是這樣。這在我看來,反而更像是一種──宿命。沒有什麼可以選擇的,因為不管之間發生什麼事,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並走另一條路。他母親的努力不會起效果,因為他必然要錯上這麼一次。

  但是這次錯誤已賠上了他原本擁有的一切。

  所以故事結束。

  『我的結局就是我的開始,這是大家常說的一句話。』
  『可是,它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而我的故事到底是從哪裡開始的呢?』
  『我得好好想想......』

  他擱下筆,往椅背一靠,或許真的望著天花板就這樣想了起來。但是他永遠想不到的。不是從他遇到愛荔開始,也不是葛莉塔,更不是桑托尼克與那塊吉卜賽莊園。不,吉卜賽莊園其實不重要,葛莉塔也不重要,甚至我想說,他的愛荔根本也不重要。故事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開始了。

  邁克想不到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 Every Night & every Morn
 Some to Misery are Born.
 Every Morn & every Night
 Some are Born to sweet Delight.
 Some are Born to sweet Delight,
 Some are born to Endless Night.』 ──Willian Black, "Auguries of Innoc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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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轉錄自:2004/07/08(四)雜記)──

  我殺了一隻螞蟻。

  食指壓在牠的身上時,我猶豫了好一會兒。以前這種事情也發生過,那次,我想了好久好久後,把手拿起來看著牠走了。這次,我依然想著、考慮著,可是還是把食指壓下去了。

  我感覺得到牠的掙扎、蠕動、碎裂,『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輕鬆奪走一條性命?』我問自己,答案是沒資格。

  你殺了這隻螞蟻,對你有什麼好處?沒有;可是你這樣無聊的舉動已經抹殺了牠現在和未來所有的一切。

  啊,真是可笑!捏死無數隻螞蟻後突然起了憐憫--對一隻螞蟻。

  上面說的都是事實,不過這可真是個無聊的笑話。

──(以上轉錄)

  要寫無盡的夜的心得時,去翻了舊雜記,結果讓我找到這篇殺螞蟻的舊東西。之前一直想著要把這篇挖出來卻遲遲沒挖成,既然現在看到了,就挖吧。

  《無盡的夜》心得現在寫不下去,雖然已經寫了第二天了。睡一覺看會不會好些,明天吧?

  對了,三月底推研社有辦推理書展,住家不遠的朋友晚上有空可以來看看。但是網友請別找我,我會怕。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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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wretch.cc/blog/psytrio Psytrio



  之前提到的社心作業blog。如果有想要回應的文章請盡量回應,不過現在因為剛開,所以理所當然沒什麼內容(喂)。另外,有些東西是接續課程內容所寫的,可能看起來似乎文章沒有個起頭,那是因為起頭就是上課內容。

  懶得多跑一個地方去看的,可以不用去,反正我在那裡貼的文章只要適當的我都會轉回來(或是在這裡重寫),可能還會增加一些不倫不類、不能丟在那邊的個人想法。所以不去看也沒差別,我沒無聊到逼人去看一個似乎會很無聊的網誌。XD(只是既然回應人氣也在評分範圍內,那當然我還是要公開一下網址,畢竟這是小組作業,不能太混)

  還有,我本來就不會美工,所以別挑我版面簡陋。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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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不知腦袋出了什麼問題去幫人拉維基社團發起人,其實我自己也才寫個幾條就沒在碰了。我欣賞維基社團的熱心與熱血,我欣賞維基狂的認真,大概是這樣我才會去做這種事。要湊人頭容易,但是只為了湊人頭而拉人卻讓我心虛。心虛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目前仍在拉人中。

  (但是我明明就不喜歡拉人啊。Orz(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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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能很輕易地陷入自怨自艾,因為當放棄面對很多事情時,自己好像不會那麼難過。口頭抱怨總是容易的,能默默把事情做好的人才真的是了不起,不過我好像做不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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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目前為止,我最討厭處理的食物就是蔥油餅。
  我喜歡吃蔥油餅,蔥油餅也很容易處理,變化也多,我唯一討厭它的是它讓我的手沾上油煙味。

  有一天,我做在電腦前看文章,總覺得渾身不對勁。過了好一會兒才理解到我手上有那股油煙味,而我總會用手靠著頭。那股味道當你站在瓦斯爐前時顯得沒什麼,雖然不討喜,但也不特別令人厭惡;可是當它黏在你的手上時就不一樣了。它死黏著不去,要是味道可以具像化,那看起來大概是灰糊糊、黃膩膩的黏液狀東西,無論如何總甩脫不掉。

  終於我決定起身去洗手,我還選了香到平時不想用的洗手乳,抹遍了手指後開水沖掉。

  結果它還是黏在那裡。我幾欲作嘔。

  就是這次經驗讓我對煎蔥油餅的印象很差,每次煎完總得洗好久的手,只差沒拿刷子來刷過一遍,甚至洗手後再去洗碗,才能擺脫這股味道。

  煎東西總會讓手沾上油煙味,但其中還是以蔥油餅為甚。我煎過年糕,但是年糕的油煙味比蔥油餅輕得多,蔥油餅即使只放那麼一丁點兒油也讓我感到噁心。

  說著說著,那股味道又竄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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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去運動一下可以解除精神上的疲憊,不過並沒有。

  從早上第二節課開始,一直到晚上十點多回到家,中間沒有休息的時間(有吧,走路的時候)。晚上來不及吃晚餐去參加柔道社的練習(中午好像也來不及吃午餐),流了汗,但我還是一樣累。在下午我焦慮著的時候,最後兩堂課偏巧一直談研究生論文焦慮問題。焦慮焦慮,anxiety anxiety,老師口中一直吐出這幾串重覆的字,我用一貫專注的眼神看著她,神早已遊物外,唯一聽到的詞就是焦慮焦慮,好像覺得焦慮還不夠,非得要把這個詞灌到腦中才算數。

  回到家後弄了一會兒社心Blog(我把CSS給忘得差不多了,雖然兩個小時過後也沒記回多少),而現在快兩點了,卻因為反胃而不想睡。

  古龍的小李飛刀讓我煩躁,我想看的是李尋歡飛刀斬人,精準得像神一般那電光一閃;我想看的是主角喝酒大笑,與朋友大談江湖暢快之事。我不想看誤會,不想看自我犧牲,不想看欠扁狠毒說話難聽的小鬼,不想看女人只見著人負她、不見著她負人的自以為是。

  李尋歡咳,咳了灌酒,灌酒再咳,病癆子般咳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還是要喝。他悲哀難受,光懂得自我犧牲卻不願解開誤會,任人恨他恨得不值,像個──

  ──像個什麼?找個難聽的詞來給我罵吧。

  我能理解這種人,但我無法同情。同情這種人是會傷身的。我已經夠難過了,得把他罵一番才能讓我舒服些。悲哀的人。女人,小孩,兩個一樣讓我憤怒,這種女人愛得不值得。

  好心人總沒好下場。讓人厭煩。厭煩。


  我好像生氣了。我不知道在生什麼氣。我想我是不舒服,所以需要,呃,發洩。
  不看小李飛刀了,本想看著解悶,愈看只會愈悶。得找個什麼不用大腦、沒有誤會、不用同情的書來看。精神上的疲憊怎麼解?為什麼這種時候要提醒我回想創傷經驗?

  回想創傷經驗,哪,不該去做那場普心施測的。不過這是藉口,我知道;就算今天不去做普心施測,現在我還是會在這兒碎碎唸著我反胃我不舒服等等等等。


  好吧,我承認,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我這樣承認還頂難的。上面丟了那麼多無意義的話,只不過想避開這一句。不過顯然我避不開。

  我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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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說呢,我還是好想知道那團報紙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喔...Orz
  可是現在在家裡,不可能去翻;就算我在宿舍大概也不會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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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點多接到奶奶的電話,說爺爺「突然倒下去,不會講話也不會走路了」。她抬不動爺爺,剛把叔叔叫去,準備送醫院。等我爸買燒仙草回來後我轉告他,他又連忙打電話過去問狀況。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還沒很糟。他們還沒把爺爺送到醫院──聽到這裡我就鬆一口氣了,因為唯一的原因是我爺自己不想去醫院。「你爺爺不想去醫院,就算兩個人架他去也沒辦法,你又不是不知道。」固執的爺爺。

  爺爺自從車禍後身體狀況就很差,顴骨碎裂,單眼失明,重聽,思考明顯遲頓。雖然可以開刀醫眼睛並整形,但是爺爺已經快九十歲了,所以家人商量結果是不要開刀(唔,要開刀的話爺爺一定又要生氣了)。

  我還記得當時趕到醫院,爺爺躺在床上正要被推去照X光,半邊臉腫成青紫色,眼睛睜不開,一邊還神志不清地用他帶腔調的聲音唸著:不用啦,不用啦。然後我聽到一句讓我哽了一下的話,「我要回家,讓我回家好不好?...」

  於是我發現爺爺這麼脆弱,穿著筆挺軍服,笑得快樂的照片像假的一樣。一個人受再重的傷我都不怕,我怕的是一個人老化。爺爺已經講不清話了,仍然慢慢地、一個字拖一個字地說著不用手術,不用醫生,他沒事。說著說著又沒聲息了。我在一旁看著那些儀器和指數,隨時顧慮著爺爺會不會被他咳出的血沫噎到。爺爺好脆弱,我甚至不敢幫他翻身,因為我不知道他還斷了哪些骨頭。我只能在剛到急診室時叫著爺爺的名字,但是爺爺聽不到我叫他,他只是說著:不用啦,不用啦,讓我回家好不好?說著說著又昏迷了過去。

  急診室裡都是病人和醫生護士,我突然覺得我好無助。不是因為爺爺狀況很糟,不,爺爺就算要死了我也不怕,我無助的是我無法讓爺爺舒服一點,我無法讓爺爺得到安慰。爺爺一直很喜歡我,但那時他看不到我,聽不到我,他想要的只是他熟悉的家和他熟悉的床。他痛,但我無法幫他緩解;他要回家,我無法讓他回家。爺爺一直是個很堅強的人,但是那時躺在床上的人已經不是爺爺了,是個在清醒和昏迷的痛苦間徘徊著的老人,是個痛苦得連呼吸都是折磨的車禍老人。稍微一動,血從紗布間應該是眼睛的位置流下來,半邊的臉青紫高腫,唇部因為牙齒斷掉而陷下。爺爺好老。好老,好痛,好難過。

  外公當初因為車禍,整個人縮小了一圈,這是表姐告訴我的。在我印象中外公一直都是一個瘦瘦小小的老人。爺爺沒有縮一圈,但是他更老了。這種老不是一夕之間的,而是每次見面都更讓人哀傷一些的。不過,他還是會跟我說他曾是射擊比賽的冠軍,會說掛著的書法是某某人的真蹟,會說他快要死了看不到我妹上大學──喔,相信我,從我國中起,他每年都說他快要死了;從高中起,他每年都說今年是最後一次煮年菜了。

  我從不擔心爺爺會死去,我不真的在乎死掉的爺爺,我在乎的是活著的爺爺。

  我可以想見爺爺醒來看到爸爸去時,發脾氣把他趕回來的模樣。但是爺爺現在不能走了。或許明天會好起來,或許不會。我不擔心,這不是我能擔心的事情,我只是難過。爺爺是個什麼事都自己做的人,如果他不能走路了,他感到多麻煩?他會不會沮喪?

  爺爺死了我不會哭,至少不會在大家面前哭,但我會表現得很難過。
  雖然我懷疑我會不會難過。哪,死了的爺爺就不是爺爺了,為什麼要難過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的我並不愉快。我得去睡覺,或是去看幾本小說。還有很多事呢,我可真自私,啊,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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